2012年1月2日 星期一

乌坎村事件 细说从头

12月11日,广东乌坎村五千多村民拿起棍棒、农具把守村口,与一千名欲夺回乌坎村控制权的警察对峙。(AFP)

【新纪元】乌坎村事件 细说从头

【2012年01月01日讯】(本文转自25期【新纪元周刊】“专题新闻”栏目,共有两篇文章。
乌坎村事件 细说从头 文 ◎ 骆亚
乌坎风云曝光中共分裂真相 文 ◎ 王净文 )

乌坎村事件 细说从头
文 ◎ 骆亚

9月21日,中国广东陆丰乌坎村民众用锣声展开维权抗暴的行动新页。

在当局主事者陆续逃跑后,村民以民主的方式选出“临时代表理事会”,主持无中共政府的乌坎村大局,炫丽激烈的民主火花,成为世界新闻传媒焦点,持续吸引举世关注。

9月21日,中国广东陆丰乌坎村敲响400年来只因法事、喜事、拜神才用的铜锣,首次用锣声揭开维权抗暴的历史新页。

事件的起因源自于该村村委会偷卖3,200多亩土地,却只给了不知情的村民极少补助款。村民多次上访无果,终至积怨爆发,难以收拾。

21、22连续二日,数千村民上市府抗议,要求政府归还被偷卖的土地。他们堵路、砸村委会、掀翻十多辆警车,跟特警发生暴力冲突,双方至少10多人受伤。9.21事件后,乌坎村支书薛昌、村委会主任陈舜基逃跑,村委会瘫痪。23日村民选出“临时代表理事会”,与年轻人组成“乌坎热血青年团”,与村内德高望重的林祖銮老人结成前线指挥部,主持无中共政府的乌坎村大局。

到11月21日,乌坎村掀起新一轮持久维权战,并一度成为世界媒体发布中心。目前,乌坎村民初战告捷,但当局秋后算帐的一贯做法,令外界继续注目乌坎。

乌坎再掀大规模抗议

9.21警民大规模冲突后,村官消失。1.3万村民,从47个姓氏中选出117名代表,再选出13人组成“临时代表理事会”,由杨色茂担任会长,继续与政府谈判。

两月下来,村民并未看到政府诚意,11月21日上午9点,3,500多村民再度敲响铜锣到市府示威。村民5人一排,队伍长达2公里,举着“反对独裁”“惩治腐败”“还我人权”“还我耕地”“打倒贪官”等标语。大批路人围观,也有警察拍照,但未制止。

村民用了2个多小时到达市府前广场,坐地等待。市长邱晋雄出来接了诉求书,称尽快解决后,游行队伍和平散去。22日,村民又到被开发地块、有土地争议的企业及村委会等地示威。

游行轰动全球,很大程度上归功于“乌坎热血青年团”。他们用村民募款购买摄影器材,记录活动并通过QQ群、论坛和社交媒体广泛传播;还添置对讲机、监视器、防盗网等,组成村中“维安”小队,保护“临时指挥部”安全。

“乌坎热血青年团”前身是09年QQ上的一个群组,目前至少有600名年轻村民,主力是80、90后。他们开始发传单动员村民,制作和乌坎维权有关的歌曲、短片,逐步从虚拟世界走向真实世界,成功组织了9月21日的5,000人集会游行。

村民大游行还要求民主选举,原因是村党支书和村主任四十多年没换过,每次换届选举都舞弊,村民从未以民主方式投过票。

另外,乌坎村官将集体土地低价卖给开发商,私吞土地赔偿金七亿多元人民币。从2009年6月起,村民持续进行过11次上访,从未得到政府书面答覆。

21日游行抗议后,陆丰市府作出承诺,用15个工作日解决乌坎村民失地和选举等诉求。

新村书记遭围堵 诉求反被称非法

12月5日,政府派来的代村书记遭围堵,村民拒绝非民选书记进驻。6日,市府官员来又被村民围堵,两车警察赶到与村民对峙,后在理事会调解下官员被放。

8日是市府允诺解决问题的最后期限,不仅没解决,反而把村民维权定为涉黑行为。9日,汕尾市府向媒体通报称“事件被村内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炒作、所利用、所煽动”、“境外势力推波助澜”、“改变了事件的性质”,并称要取缔“临时代表理事会”、“妇女代表联合会”等“非法组织”。

12月3日,热血青年团成员庄烈宏在顺德参加朋友婚宴时被便衣抓走。随后理事会副会长薛锦波和曾昭亮、张建城、洪锐潮相继被抓。陆丰公安称,他们在9.21游行中涉嫌“故意毁坏财物罪”、“妨害公务罪”。

警方数度偷袭 数千村民持械护村

同日,大量特警向乌坎村进发。全村男女老少则以锄头、镰刀等农具到村口迎战,特警不敢硬冲,只得停下,后撤离。

当局白天抓人不成,改成夜袭。10日零点,警察乘五六辆没牌照面包车潜入村子企图抓村民代表。听到喊声,惊醒的村民拿工具冲出来,警察落荒而逃。

12日凌晨4点半,上千警察欲再次进村。值班村民敲响铜锣,人们再赶到村口堵警察。6时,警方假装撤退。村民为防偷袭在村口设路障。警方恼怒便射催泪弹。村民被迫退回村内。

据村民描述,警察就像鬼子,车灯都不敢开。暴露后又用喇叭喊话:“阻止我们的公务是非法行为,必须放下武器,欢迎我们进村。”村民嘲笑:“谁信你们的鬼话!”7点,警方突然全部撤离。据说附近地区也在示威。事后村民捡到五十多枚弹壳。随后警方封锁了进乌坎村的通道,村民只能走小路绕道回家。

代表被拘死亡 全村悲愤

12月11日晚,43岁的薛锦波被捕2天后死亡,官方称心源性猝死。薛锦波女儿坚称其父从无心脏病史,她看到父亲“背后有肿,下巴和鼻孔有血,手腕扭曲变形,全身瘀青。”家属和村民要求真相,但官方拒绝家属领尸和拍照。

此恶行令全体村民感到悲痛和愤怒。12日村内商人罢市,学生罢课。在村委会搭灵堂哀悼薛锦波。随后每天下午3点都集会抗议,许多村民披麻戴孝,跪拜在地,“薛锦波冤枉啊!”,哭喊声动地。

中共封路封海 村民向媒体下跪求援

当局在进出乌坎路段设立几道哨卡,盘查来往人员证件。据报导,有记者试图进村被拦回,也有村民外出被带至派出所签名与“村内势力”划清界限。

两艘海岸巡逻艇封海,村民出海就抓;当局切断网路、监听电话、停供食品,令该村食物、药品短缺,几乎成为与世隔绝的“孤岛”。

村民也在出入口设哨岗,设路障,手持棍棒盘查车辆、人员,每晚两班,每班一百多人,以铜锣报警。

12、13日,村民用摩托车接美国、香港记者走小路翻山进入乌坎采访。村民2次集体向媒体下跪求援。

17日下午理事会召开村民大会,村民捐款2万多元,还从小路运回粮食。邻村也送来食品。

村民摘党牌 自治成焦点

9月21日乌坎村民赶走村委会成员,组成理事会,将“中国共产党乌坎村支部委员会”牌匾弃之楼梯下。村委会和300米外的派出所空无一人,乌坎村党、政、公安全面“停业”。村治保人员自动解散,与村民一道维权。

号称陆丰最富裕小渔村的乌坎,几日间成传媒焦点。美、英、法、日、港、丹麦、芬兰、以色列等20多家媒体进村驻扎,一户能无线上网的民居成了世界媒体新闻发布中心。

抬空棺突围 当局被迫接受条件

12月18日村民大会决定21日戴白丝巾抬空棺材突围,去市府讨回薛锦波遗体,要求释放四名村民,表示遇到暴力也不会还手,以静制动。

19日上午,当局派21名邻村村官当说客,12月20日,乌坎事件广东省工作组进驻汕尾陆丰市,并发表就乌坎事件的有关讲话。工作组由省委副书记朱明国担任组长,成立“村集体土地”、“村财务”、“村干部违法违纪”、“村委换届选举”、“综合协调”五个小组处理乌坎事件,要求村民撤路障,警方也解除封锁。

林祖銮20日晚向中外记者发布消息,第二天他将一人在乌坎村南海观园与朱明国谈判。诉求主要有三点:释放被捕的三名村民;归还薛锦波遗体;承认村民理事会的合法性。

21日上午,国际媒体齐聚“林朱”谈判地点。不料最终谈判改到市府,不过官方被迫答应了村民的三项诉求。

下午3点村民大会上,林祖銮传达,官方答应三点要求外,另外口头承诺不抓人,不秋后算帐,省委重视,叫放心等。因此游行取消,恢复村内生产生活,至此,村民初战告捷。

取保候审并非无罪 验尸无共识

24日乌坎村民召开大会,公布了被原村委盗卖的土地情况。村民认为土地征用合同无村民签字无效。市府派人找村民补签遭拒。

三名村民被放回,而警方称曾昭亮另有案子不能放。拍摄乌坎纪录片的张建城22日获释,但只是取保候审,并非无罪。大纪元记者也证实三位原获释村民都签了“保证书”。

薛锦波遗体尚未归还,政府害怕曝光后再次激起民愤,正在与家属谈判。朱明国表示,要多少钱都可以提,但要解剖尸体。家属说不是钱的问题,要死亡真相,追究相关责任人。

薛的女儿薛健婉要求独立专家验尸,尸体要完好土葬,官方解剖无法信服。

村民说,广东政府坚持解剖企图掩盖真相,可能再次引发群体维权。根据当局一贯做法,外界担心秋后算帐,是以乌坎村未来的走向,仍持续令举世拭目关注。◇

本文转自256期【新纪元周刊】“专题新闻”栏目
http://mag.epochtimes.com/gb/258/10270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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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坎风云曝光中共分裂真相
文 ◎ 王净文


乌坎事件当局因非要扣着薛锦波的尸身,牵涉到江系周永康与团派汪洋间的对决。(AFP)

乌坎事件表面上是村民与当地政府在僵持,实质上是团派与江系的对决。

当局在乌坎村表现的软姿态,是迫于中外媒体盯梢;在处理薛锦波尸身的问题上,则是高层权力的相互牵制。中共内部分裂、失控的状态,已然暴露在国际面前。

一场发生在广东乌坎村的万人示威活动,揭开了十八大暗潮汹涌的接班内幕。江胡日趋白热化的恶斗,让乌坎村成为江系周永康与团派汪洋间的肉搏战场,并因此成为国际观察十八大的瞩目焦点。

乌坎村位于广东省汕尾市陆丰东海镇,有“汕尾第一村”的美誉,近年来拜天然港口和经济开发区所赐,一跃成为广东省的“样板村”。1927年11月21日陆丰县在澎湃的领导下,建立了中共第一个县级苏维埃政权。不过84年后的同一天,2011年11月21日,相似的“农民起义”同样将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足迹:在中共红朝的领地上,这里一度建立了没有共产党的村民自治政权,尽管时间很短,但毕竟发生了。

热血青年团的领导作用

据《阳光时务》报导,“乌坎热血青年团”与埃及茉莉花革命的领导者——“4月6日青年运动”很相像,背后都是一群默默无闻的年轻人,在民主理念的推动下,依靠现代网路技术,把草根民众私下的不满转化成了公开的行动。(详情请见新纪元周刊211期《埃及革命背后的推手》)。不同的是,中国茉莉花挑战的是全世界最邪恶最奸诈的暴力集权,而中国民众又是深受洗脑控制的善良羔羊。

由28岁的庄烈宏、20岁的张建城等人自发组成的“乌坎热血青年团”,是组织策划乌坎行动的发起者和主要执行者。早在2009年4月3日,他们就在1.3万人口的村庄散发《我们不是亡村奴》的传单,告诉村民们他们原本每年可得数十万的利益被党官侵犯了,他们的选举权被剥夺了。随后他们建立了近千人的QQ群组,一首《情系乌坎》深深打动了年轻人:“我的故乡,失去朝阳……闪动廉耻音符,奏和谐之歌,灰暗下的统治,瞎子的国度……不靠神仙皇帝,只靠我们自己”。在11次上访无效后,他们转而发动更多群众参与。

起初他们用告示的方式召集开会,村民由于害怕当出头鸟而不敢参加,行动失败,后来他们改用“让子弹飞”里的“从众效益”来克服民众的害怕心理。他们用电话秘密召集了几十人,并事先宣布要在9月21日召开村民大会商讨土地纠纷。那天一大早,乌坎村400年的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因为“起事”而鸣锣,很快50人变成了近5000人,青年团又临时决定把村民大会改到市政府游行。

9月23日村理事会成立后,村民向政府提出了三点要求:“清土地债、清土地、民选村委班子”。随后,青年团与理事会和林祖銮老人,三方组成了乌坎村“指挥部”,每次活动青年团都是主力,特别是在突破信息封锁、网路传递真相、引发外媒关注、设路障阻止官方进入等方面。

不过12月3日,庄烈宏、曾昭亮、薛锦波、张建城、洪锐潮五人被抓后,特别是薛锦波被打死后,在中共的暴政压迫与村里老人的指导下,村民提出的诉求开始降低,但依然提出了“公正透明的基层选举”这个很具民主意识的诉求,后来村民打出“拥护党中央”之类的旗帜,就跟当年梁山泊好汉的“只反贪官、不反皇帝”一样,虽是给了农民起义一个局限性,但至少迈出了反击的第一步,在追求民主道路上搏击了一个回合。

信神的传统 宗族的力量

外国媒体把乌坎称为“中国最勇敢的村庄”,这背后是有文化因素的。在大陆流传一句话:“天顶雷公,天下海陆丰”,很多人误以为只是指陆丰人强悍、粗犷,其实还包括了海陆丰人的信仰。

由于生活在美丽的海、沙、石环境中,多年来这里的人对大自然充满了感恩,也一直信奉着神灵,哪怕在中共无神论强力压迫几十年后,信仰“妈祖”、祭祀神灵的传统一直没有变,很多人相信善恶因果报应,并把雷公神当成是“扬善抑恶”的象征。海陆丰人常说:“你做歹事,小心雷公敲你呀”,表明这里的人是有朴素信仰的。11月21日大游行前,他们也是在庙里求神问卦、得到吉利信息后才出发的,他们提出的口号也是“血债血还,恶人必遭报”。

这次乌坎事件还揭示了一个道理:没有共产党,依靠村里宗族势力,由民间自发选举产生的村民自治,是更适合中国农村的管理模式。其实从汉唐以来至中华民国,两千年来中国的皇权和政权都是不下县的,农村都是由部族、宗族、家族自治管理,在遵守儒道佛三教文化传统精神下,村民们过着知足常乐的生活。

当村干部和村派出所的警察全都被赶跑后,尽管中共断水断粮,村民生活物资缺乏,但村里商店秩序井然,不少卖鱼卖菜的人家还主动降低价格出售,见有人要饿肚子了,村里有钱人就捐钱捐粮,体现出一种共和自治的风范。没有了共产党,乌坎出现家长和宗族管理,有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在道德管理。

有人说乌坎不是起义,而是善恶之争,因为“中华传统文化理念里都是以天道为根本,为善恶之分,民众自古就有顺天应地抗争残暴的权力。至于起义这个词是共匪给民众洗脑灌输的一个华丽的词藻,都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,利用国家危难之际,祸乱社会,影响后世。在共匪眼里才有起义,在普通人眼里只有善恶斗争,并且善最终要消灭恶。”

中共内斗 汪洋与周永康对决

这次乌坎事件,表面上是村民与当地政府在僵持,实质上是团派广东省大员汪洋与江系中共政法委头目周永康在对决。

11月21日乌坎数千多村民游行,陆丰市代市长邱晋雄在现场会见村民,双规了村委书记和村长,并答应彻底调查,村民平安返回。事后官方还给12位民选代表每人每月一千元工资,共发了2.4万元。据说这都是汪洋的指示。外媒评论说,如果说温家宝是在讲话中谈民主谈得最多的中共官员,那汪洋就是在行动中向民主走得最近的中共官员。

然而12月9日,村民代表薛锦波突然被抓,2天后家属接到死亡通知,发现明显是酷刑致死。局面急转直下,引发了村民以死抗争的决心,最后官方妥协,答应满足村民关于土地赔偿和村委选举等要求,但却拒绝归还尸体。潮汕人把保留全尸、入土为安看得很重,汪洋真想平息事端,尽快把尸体归还,处理几个肇事公安也就搞定了。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?


12月9日,乌坎村民代表薛锦波突然被抓,2天后家属接到死亡通知,发现明显是酷刑致死,家属悲痛至极。(AFP)

原因在于:公安属于中共政法委管理,是周永康的势力范围。若把伤痕累累的遗体公布于众,必然就得惩罚肇事警察。而当初江泽民、周永康在命令手下公安酷刑折磨法轮功学员,随后并蔓延到酷刑折磨普通民众时,江给的命令是“打死算自杀”,这次对付乌坎民众时,就有待命公安扬言称“打杀了人,十五年都不会有事”,由此可见周永康许诺给政法委系统的潜规则。如今一出事就被立即问罪,那以后干这行的谁还敢为周卖命呢?12月22日广东官方答应归还遗体,周永康马上公开要求地方政府把矛盾消灭在萌芽状态,言外之意是把责任推给汪洋,两人矛盾公开化。

在乌坎事件进行中的12月20日,汕头海门民众也挺身抗议,中共动用了催泪弹,还打死了人。这与中共同时对乌坎村的“妥协”有鲜明反差。

中共在乌坎村表现出“软弱”,一方面因村内聚集近八十名海外媒体的记者,“不方便”开枪镇压;另外,中共高层内斗已白热化,谁都不愿马上出招授以把柄。由于权力的相互胶着和牵制,乌坎事态一步步蔓延,直到即将面临全线崩溃局面后,中共内部各派才达成暂时的妥协。乌坎事件将中共的虚弱和内部分裂、失控的状态暴露在国际面前。

相较于当局对乌坎村的妥协,之后同样发生在广东海门的示威却遭到武装暴力的镇压,这也说明了,当中共在面临崩溃之际,管他哪派哪系,邪恶的共党本质,永远是一致的。◇

本文转自256期【新纪元周刊】“专题新闻”栏目
http://mag.epochtimes.com/gb/258/10270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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